顾生

叶王/张良/吴邪/拉普兰德/远坂凛/风息

【邦良】现代paro

张良从被子里探出身子,旅馆的暖气不够,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激起薄薄的一层疙瘩。刘邦听到动静回头,正好看到他用力擦了擦手臂,忍不住笑:“我都以为你睡了。怎么又起来了?”

张良挪了一下,攀着他的肩背,把脸埋在毛呼呼的睡袍里。这件睡袍还是圣诞节的时候买的,贵的要死,不过舒服也是舒服,张良这样想着,用脸蹭了蹭,嗯,一股子烟味。

“怎么了,子房,不像平常的你啊。”刘邦侧过头
亲了亲他的发旋,顺手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。

张良没说话,松了环着刘邦脖颈的手,下床拿自己的睡袍,刘邦的目光追着过去。房间里只有浴室的光亮着,惨白的灯光透过磨砂的壁,朦胧地笼在张良身上,皮肤白得仿佛失了血色,唯有落在上面的吻痕还带着人间的烟火红尘,像是雪地里的红梅,又像囚着神仙的牢笼。

他想走过去靠近他,想伸出手拥抱他,但最终只是点亮了另一根烟。

“味道有这么好?天天看见你烟不离手的。”张良拿起床头柜的烟盒,绛紫色的烟盒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“和天下”。他抽了一根出来,衔在嘴里,俯下身。刘邦笑着伸手给他点上火:“大佬,味道怎么样?”

辛辣,像芥末,又好像多了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。他长长地吐了一口烟:“还可以。”还可以,不喜欢也不讨厌,张良对大多数事物都是这样的态度,没有明显的情绪,如同俯瞰凡世的神明。

刘邦起身揽住他的腰,慢慢地吻了上去。口腔里还残余着淡淡的苦味,他吻得情动,手探进睡袍里,却被张良抓住。

“最后一次了,都不能让我尽兴?”

“早上8点的飞机,现在已经3点了,再来一次就该误机了。”张良拍了拍他的背。

刘邦收了手,报复性地掐了掐那张淡漠的脸,苦笑道:“我该说谢谢你的夸奖呢,还是子房你真是无情。”他顿了顿,注意到张良指尖已经燃到低的烟,一边取下放到烟灰缸里,一边继续说:“都说我刘季无情,其实子房你才是真正的无情啊。”

长久的沉默。

张良叹了一声,闭了眼,睫毛投下一层细密的阴影,一声“刘季”在喉咙里滚了几圈才唤出来。

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刘邦托住他的脸,“子房,你睁开眼看着我。”

张良的瞳色很好看,如同阳光下的大海,透彻的蓝色里闪着粼粼的光。刘邦用大拇指轻轻扫过他纤长的睫毛,语调轻柔:“长痛不如短痛,好聚好散,是不是?”

张良别过头不看他,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:“睡吧,别抽烟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刘邦对想要的东西向来不择手段,唯独对张良却总是步步退让。

他想着其实这样也不错,亦算是一个好结局。张良之他如天上的神明,是他穷其一生都难以触及的地方。在感情还没变质时便将它封入冷藏室,在回忆时还能挽回些过往的时光。他翻了个身,搂住了张良温凉的身躯,梦呓般问了一句:“子房,你有没有爱过我。”

刘邦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。一看是韩信的来电便失了兴致,想必又是公司的事,他想着,把手机扔到已经空了的床的另一边。但来电人十分执着,刘邦把它晾了十分钟终于忍无可忍按下了接通键。

“刘老三,刘季,我知道你现在心情肯定很差,出了这种事大家都不好受,但是你得先冷静下来...”

刘邦皱起了眉,不耐烦地打断道:“你在说什么啊,虽然说我现在心情是很差但也是因为你把我吵醒了,还没到要冷静的程度吧。”

那边沉默了半响,韩信试探性地问了句:“你...还没看新闻?子房...坐的那辆飞机...失事了。”

刘邦下意识地挂断电话想拨张良的电话,却发现一条未读消息。

『8点24分
两鬓斑白都可认得你。』

他终于失声痛哭。

可你都见不到我两鬓斑白的模样了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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